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泪别德裕老师

发布日期:2022-01-24;  作者:蒙悦;  编辑:彭臻;  点击数:


大学时代最令我尊重和敬爱的老师王德裕先生突然病逝,噩号传来,顿时让我惊呆了,强摁住扶手从沙发上站起来,双眼已经泪朦,用手机向老师的女儿求证这个消息。但一切都成事实,无力回天。

我怎么也不相信徳裕老师已经离我们这帮爱他的老学生而去。元旦前一天,我遵约(一年二次)去大学城家里看他,那天他好不高兴,谈兴甚高,从时政到教育,从政治到经济,无话不聊。中午我们一起午餐,他的食量直让我坚信他的寿期还长。分手时我们师生拉手相约95岁、100岁,他频频点头,直说好好。然仅在二十天后,我们就天各一方了。悲呼!

五天前,得知他生病,家人欲送他进医院。我向他家人建议住治疗条件好一点的医院,家属说可能住不进去,我说由我来办,遂给市委保健处打电话当即落实,周一上午即住进了重医附一院高干病房。中午,他还在电话中向我表达谢意,说从未住过这么好的医院,这次会安心治疗。我们还相约年三十送他回家过年,节后再返医院继续治疗,不料仅仅四天就撒手人寰了。哀哉!

王德裕老师走后,我第一时间提议中文系的同学为他组织了一场小型的追思告别会,活动虽然已经过去,但德裕老师的音容笑貌在我脑子里怎么都挥之不去,四十四年的点点滴滴不停地浮现回放,我又一次产生了欲罢不能的冲动,想再次写一写他。

一个月前,我的短文《革命者与学问家的完美结合》写成后,被国内两个知名公众号"大先生们"和"天下中文系"同时刊出,这也是一篇我自己比较满意的短文,之所以满意是因为在对他十分了解的基础上,我抓住了他革命者和学问家两个人生的主导特征,从共产党人的初心与情怀、士大夫性格与处事的风格、独立求真的学术成就、大爱仁心的长者之风四个方面恰如其分地展开了简评,并用典型的事例进行了实证,我的许多国内看后都点赞,说把一个丰富多彩的革命者学问家写得鲜活亮丽跃然纸上。王德裕老师生前听家人读过,也不时拿出手机反复阅看,他当着我的面或电话上不止一次对我说:你把我写得太好了,反响这么大,我愧不敢当!我对他说:您不用谦虚,当之无愧。看得出,他对这篇文章的写成是高兴的。

我不想重复前一篇文章对王德裕老师的介绍,我要换一个角度来写他,这就是作为燃灯者的王德裕老师。燃灯者,自发光明照亮黑暗指引他人也。作为燃灯者,他会启迪着我们一起求真。王德裕老师一生追求真理,毫不隐讳崇尚普世文明价值观。在行政工作上面前敢于发表个人观点,更不看上面的脸色说话,也从不说大话假话,需要他担当的时候他会勇敢地站出来,绝对不为个人得失作妥协。在学术研究上他敢于突破陈说,包括官方已有说法的问题,他也敢于诘难,说出自己的意见。对学生在课后向他提出的问题,他总是给予积极回应,鼓励学生独立思考,得出自己的结论。他是守得住真的底线的人。作为燃灯者,他会启迪我们一起向善。凡是与他走近的人,都不难发现王德裕老师良善的美德,他总是善以待人,近乎完美地体现出良善的化身。作为地下党出身的领导干部,又经历几十年阶级斗争折腾的人,他的内心从未扭曲,体内没有整人害人的基因,总是用善心处理工作和人交往的事情。他的善还表现在总是关心爱护他人,甘当别人成功的铺路石,这方面的事例实在是太多了,举不胜举。作为燃灯者,他会启迪我们一起向净。这个净是指干净。王徳裕老师因为崇真向善,因而他的内心非常干净,他光明磊落,心地无私,摒弃杂念,他身上没有官僚气与铜臭味,对名、利、位看得很淡,与人交往从不功利,他是真正脱离了低级趣味没有半点俗气的人。宋代大文豪黄庭坚云:士生于世,可以百为,惟不可俗,俗便不可医也。或问不俗之状,余曰:难言也,视其平居无以异于俗人,临大节而不可夺,此不俗人也。

我以为黄庭坚这段精妙之论用在王德裕老师身上再恰当不过了。

灯熄了,黑暗就会降临,黑暗中的人就容易迷失自己的方向,甚至还得重新去寻找光亮的地方。王德裕老师走了,但我们应该继续把他作为一个燃灯者长久地记住,黑暗就不会让我们徘徊了。

元月二十三日草就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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